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柳婷婷 “星儿,我刚才似乎看到你哭了。”柳婷婷是自己推门进来的,因为陈星看见她之后并没有给她开门,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便点了支烟,自顾自靠着沙发躺下了。 “嗯。”陈星吐出一口烟,隔着烟雾,她的眼睛比中午的时候显得更迷离了,“等你很久了,你来的不算早,看来和你的Kevin玩得很尽兴。” “谈不上,Kevin可能太兴奋所以很快就结束了,不过无所谓,看了张睿,我觉得该给他一次。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既然算是朋友,我就不想他因为我有遗憾。”柳婷婷的表情淡淡的,“不过时间并不长,然后我回去帮同学办了点事情,本来不会晚的,但是忽然又想找崔滢姐聊聊,就一直等到她和月儿姐回来。我决定参加她的生日Party了,如果你没事就一起。” “嗯,好,只要明天我还在。”星儿倦倦的笑,把烟掐灭了,“我猜那会是个不一样的Party。” “为什么?又是你的直觉?”柳婷婷看着星儿的眼睛,她忽然更觉得这个女孩子特别了。不过,她现在不是很想说到下午的事情,无论是关于潘睿铃的还是关于崔滢的。所以她把关于崔滢那个Party的事情先岔开了。 毕竟,该做的做了就好,会发生的也改不了,所以,柳婷婷宁愿做个好朋友,也宁愿做个好观众。就像星儿说的,只能尊重,不是吗? 但星儿似乎也不是很关心柳婷婷下午的事情,因为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倦倦地笑着把身体撑起来,然后把手臂张开:“抱抱我,婷婷,刚才就好想你能抱抱我。可是我身上有点软,懒得起来了。” 柳婷婷又看见星儿的腋窝了。 她没说话,只是在星儿面前单腿跪下来,左手把星儿张开的右手手臂推起来,把口鼻贴在陈星柔长细腻的腋毛丛里——第一眼看到星儿的腋下时,她就觉得她们两个很像,所以,在地铁上时她就想这样了。 柳婷婷伸出舌头,开始舔,发出轻轻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感觉星儿在颤,听见她轻轻的哼,她知道星儿会痒,但也知道她会舒服——她总是相信,自然的才是最好的——然后,她的脖子被星儿搂住了。 柳婷婷忽然想好好吻一下星儿的唇了,于是她把头抬起来。两个人的鼻尖相碰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微微的鼾声。 她禁不住回头看,有点惊诧于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你同学?”柳婷婷的嘴唇贴着陈星的耳垂,“两个都是?” “他叫杨鹏,上午张睿也和他做过,另一个是他双胞胎弟弟杨楠。”星儿的声音倦倦的,手却从柳婷婷衣服下摆伸进去,“处男。”她说着,把手贴在柳婷婷的腰上了。 “你让他俩一起了?”柳婷婷的心忽然跳得很厉害,虽然有过男人,但是这种经历她还没有过。 “嗯,我也是第一次和双胞胎做爱,我觉得他们俩还是有点默契的。”星儿还是若无其事的,握了柳婷婷的手,放在她的两腿间。柳婷婷感觉星儿把屁股稍微抬起来了一点,便会意地把手掌贴上去——中指的指根贴在她的阴蒂上,指尖却已经摸到她花蕾般的肛门。 有些肿,似乎还有些东西在流出来。她猜到刚才星儿做了什么,于是吞了吞口水。 “他俩睡得很香,看来我真的来晚了。”她感觉星儿的一只手已经压在她的乳房上,隔着T恤衫和乳罩压上了她的乳头,那乳头早就涨起来,变成一颗小石头了。 “每人射了两次,不过他俩身体蛮好的,估计睡过一觉之后体力就恢复了。”柳婷婷觉得乳房上的那只手开始更用力了,同时,伸到她后背的那只手开始软软地在她背上摸索,弄得她有些烦躁地扭了扭身体,“如果你不排斥,应该试试的,感觉蛮特殊。” “星儿……我……”柳婷婷觉得脑子有些乱,她似乎看到了星儿在这两个面容一模一样的男人之间婉转娇啼的样子,然后,她又想起伏在自己肠子上死去的张睿在临死前自己亲热的样子,想起她的乳环和脚铃,然后,她一下子被自己的思绪点燃,“我想要你,脱了我,脱光了我吧。我不管他们了。” “嗯,中午我也就想和你一起去厕所了。”星儿的声音依旧低低的荡气回肠,柳婷婷觉得自己一下子湿透了。于是她把嘴贴上来,把星儿的嘴唇吻住了。 一片混乱的亲吻里,淡黄米老鼠短袖T恤和浅蓝色水洗布裙子再次落到了地上。于是,柳婷婷身上剩下的衣服就只有她的白色袜子,后背带很低的白色无肩带的8字半罩杯乳罩,和简单的白色内裤。只不过,那白色现在已经几乎透明了,让她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但是,没有太久。这黏糊糊的白色内裤就被星儿脱掉了,然后,那两只白色袜子也被星儿扯掉了。最后,星儿的手挑开了她那很低很低的后背带上的挂钩,于是柳婷婷那对丰满的,有着深颜色大乳晕的奶子也跳出来了。 柳婷婷来不及再想什么,因为星儿的乳房已经贴上来,和她的乳挤在一起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开始剧烈地颤抖,贴在星儿泥泞下身的那只手禁不住开始前后搓动。 “用力点。”她听见星儿说,那声音颤抖着,带了些鼻音。她知道,星儿也开始摸她的阴户了。 星儿的那只手柔柔软软的,又很滑,指尖触过之处麻酥酥的,从柳婷婷的小腹向下,盘桓在她旺盛的阴毛丛中——那些阴毛稍稍有些蓬乱,生机勃勃的延展到大阴唇上——那两根手指便分开,顺着她阴毛延展的路径摸下去,然后再合并到一起,一下子插进那个湿淋淋的洞里了。 “星儿,真好……”柳婷婷的身体止不住地一阵战栗,长长呻吟了一声。她忽然很期待星儿在用手指干过她之后能把手指抽出来喂进她嘴里,这样她就能尝到自己的味道了。 杨梦菡 “杨梦菡,这或许就是你杀人的报应……” 喘息着理了理头发,把枪管含在口里,舔舐着上面自己熟悉的味道,杨梦菡对自己说,“一个杀孽这么大的人,就该做血池里的阿修罗。想从从容容的死掉,哪有这么容易?所有你带给别人家的生死离别,自己始终要承受回来。” ——但是,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自己呢?是不是老天要报应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去拿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死掉真的比活着简单多了。 她想着,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再侧过头,用那把小梳子用力地梳了梳头发,把瓶子拿在手里,便转身。 身后,孙峥静静地躺在花丛里,白皙瘦削的躯体,依旧是血污斑斑。两只血红色的空洞眼眶,似乎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淡漠,只是嘴唇微微上翘,表情释然而安详。原本托着眼球的手掌里,一枝鲜艳带刺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人死了,再留恋也没有用,哪怕在青春懵懂时曾经傻傻的爱过,也没用。 那玫瑰虽然鲜艳,但也必将枯萎,和那玫瑰旁的身体一样。 所以杨梦菡没有再回头,只是木然地回到泳池边,一直走回到池边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娇小女人身旁,单膝跪地,把手伸到她颈项下面,把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 谢雪。 ——那个喜欢吃红油火锅的谢雪。 ——那个喝多了酒喜欢大着嗓门胡闹的谢雪。 ——那个挨了欺负就喜欢哭鼻子的谢雪。 ——那个喜欢调戏陈晓静,看到男生的鸡巴却总是脸红的谢雪。 ——那个总是被叫做谢小雪的谢雪。 …… 如今的她,只能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地安睡,一点点冰冷僵硬下去。 杨梦菡还记得,从前,在集体宿舍里,在那个黑暗的船舱里,每次谢雪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都不安份——手会在身边人或者自己的关键部位乱摸,腿会踢被子,鼻子会皱,嘴里会流口水,会说梦话,会自己把自己吓醒,醒了后睡不着会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小声地哭。 可现在,她却只是乖乖地安睡了,眼睑低垂,表情恬静。 杨梦菡看着怀里的这个睡着的傻丫头,苦笑,然后她低头,把嘴唇印在谢雪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带血的唇印——那是孙峥的血。 ——谢小雪,我来替陈晓静要你。 她在心里说。 纤长而冰冷的手,开始在谢雪引以自傲的胸脯上把玩——她中了两枪,孙峥的一枪斜斜地打穿了她的右胸,杨梦菡的枪则打在她的下体——一人一枪,和当初她说得一模一样。左乳仍然完好,巧克力色的乳头高高地挺起来。 就这样把玩了半晌,她的身体没有热起来,反而在一点点地冷下去。 杨梦菡的手滑下去,滑过谢雪的平坦的小腹,在她隆起的阴阜上摸索。身体已经稍稍有些僵硬,但是棕黑色的阴毛依然柔软——从前,陈晓静最喜欢摸谢雪的阴阜,说毛绒绒软软的感觉很舒服,然后就会恶作剧地去掐她的阴蒂,听她一边骂着“格老子”一边呻吟。 如今,那个阴蒂已经在杨梦菡的子弹下化作一团肉泥,但是紧闭的阴门依然完好——杨梦菡觉得谢雪的阴部像一个紧闭的蚌壳,淘气的陈晓静却说这是所谓“名器”。 “谢小雪,好紧的馒头逼。”每次陈晓静把手指插进谢雪下身时都会这么取笑,而谢雪就会一边红着脸一边骂她耍流氓,然后则有些不支地红着脸开始呻吟。 可是现在的谢雪,不会动了。 那紧闭的,有些冰冷的阴唇显得更紧,里面依然湿滑,有谢雪的爱液也有男人最后一射的精液,但依然让杨梦菡插入的手指生疼。于是她把谢雪放在地上,左手帮她把两条腿微微蜷起来,把她的双腿稍稍打开,方便自己左手手指的活动,然后,在她身边侧卧,把瓶子摆在身侧,手放到她的左眼上,轻轻抬起她低垂的眼皮。 眸子,黑白分明,虽然已经没有光华了。 杨梦菡觉得心里猛地一痛,她不敢再多看,把嘴盖到她的眼睛上,舌头在她眼眶周围温柔的舔舐。 ——谢小雪……你舒服吗?我没给过你,但是,我想你会舒服的……不怕,乖,一下就好,不会很疼……我带你和孙峥一起回去,你忍一下…… 她在心里默默叨念,舌头舔上光滑的眼球,一狠心,嘴上渐渐用力吸吮。 “噗。” 一颗前端圆滑的珠子,带着一股咸腥,拖了条长长的肉质尾巴,一下子滑到她嘴里。那一刻,杨梦菡的手依然在谢雪阴道里抽插,身体却止不住战栗。 她没有呻吟,也没有流泪,只是一狠心,把嘴里的东西咬断,然后让牙齿狠狠切在自己的嘴唇上。 很痛,杨梦菡知道她把自己咬出血了。 ——这样才对,谢雪的血,孙峥的血,我的血,都在这里了。 杨梦菡想着,把撑着谢雪眼睑的手松开了,拿起身边的瓶子,把嘴对着瓶口,让嘴里带着血腥味道的东西滑进去。 三颗眼睛交缠在一起,相互好奇地对望,不分你我。 谢雪的失去眼珠的眼皮垂下来,睫毛浓密,像一把小扇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垂下一行血泪。 “谢小雪……”杨梦菡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手拂过谢雪依然保有眼珠的那只眸子眼角下的泪痣…… …… “孙峥,谢雪,你们两个混蛋……等着我,我会尽快把你们交代的事情办好……这次,不许再骗我……我会追上你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夜风里,这个一袭利落黑色皮衣的女郎终于走出了这栋别墅大门——裸露的小腹上,一朵红玫瑰纹身妖冶的绽放——她手里,捏着一个不大的玻璃瓶,里面红黑白三色斑斓。 一步,两步,三步…… 身后的白色别墅,轰然绽放出一个巨大的赤红色火球……。 [newpage]? [chapter:1.8 约会 Dating ] 杨梦菡 杨梦菡呆呆地蜷缩在候机室的角落里,眼睛有些发直,紧紧捏着手里的登机牌。她身边的座位空着,只丢了朵开始枯萎的红色玫瑰。 一个带兜帽的黑衣人走过来,看也没看就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脚下。 “This seat is taken by my friend.”她似乎有些无奈地转头说了一句。 “Sorry, I didn\u0027t see the red rose.”那人站起来,似乎有些尴尬地发现那朵玫瑰已经被他压碎了,于是他把自己的兜帽又往下拉了一拉,匆匆忙忙地捡起他刚刚放下的那堆东西,便离开。 只是,他似乎忘了一个黑色的手包。 杨梦菡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顺理成章地把这个手包拿起来。走向卫生间的时候,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快步进到最角落的那间厕格里,关门,锁好,然后脱下牛仔裤,坐下去,稍稍分开两条长腿,轻轻吁了口气,让自己畅快地释放。 冲水的间隙,杨梦菡把手伸到包里,摸到了她的那把手枪,弹夹,还有那个水晶玻璃瓶子——离开那间别墅时,她已经收到了机票的信息。虽然只是经济舱,虽然时间紧张得让她来不及收拾其他东西,只换了身衣服拿了护照就直接去到机场,但也足够了。 毕竟,再苦她也经过,比如那段在黑压压的船底舱的日子。 毕竟,除了这几样东西以外,她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进飞机场前丢在垃圾桶里,然后现在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一切天衣无缝,就像当初那个有雪的圣诞夜,她们三个的胜利大逃亡。 最后,一切都如同委托书上的安排,只是没想到雇主会是那两个人。 最后,三个人终于是一起回家——两个人在瓶子里面,一个人在瓶子外面。 “你们两个混蛋。”她想着,把那个瓶子拿出来,捧在手里静静地看。瓶子里的眸子看着瓶子外的好朋友,目光温和而亲切。 杨梦菡有些出神,耳朵里却忽然听到脚步声传过来——轻轻快快,似乎是旅游鞋——接着,有人拉了拉这个厕格锁住的门,她一惊,本能地抓紧手里的包,屏息,竖起耳朵听。 接着,她听见隔壁的门打开,那人走进去,接着是衣服布料和皮肤摩擦的声音。 “和我一样,故意要选最角落里的隔间,不知道要干什么,恐怕不只是上厕所……还有,那女人穿的是牛仔裤吧。”杨梦菡忽然这么想,然后她苦笑,“我想这么多做什么?” “小凌,我明天就到家了,嗯,现在在飞机场,”那声音传过来,明朗甜美,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冰冰也给小北打过电话了……嗯,对,我终究没找到她,所以还要麻烦你费心最后帮我一次……好了就这样,冰冰盯我盯得很紧,我趁着去卫生间才偷着给你打电话的,顺便偷偷抽支烟。不过,我也聪明,提前跑到机场和人换了座位,把公务舱换成了经济舱免得这头牛烦我……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啦,不过她不懂我……说真的,她要是知道我想的这些事,不知道会不会一枪杀了我,嘻嘻……嗯,拜托你了,谢谢,到时见,等你的策划,Byebye。” 按掉电话的声音,然后是打火的声音,然后是烟的味道飘出来。 “她怎么会有打火机的……”杨梦菡怔了怔,随即再一次把自己的好奇心压住了,“杨梦菡,这些与你没关系,既然约好了,就快点回去把答应她们的事情做完,否则,你这辈子也解脱不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刚要起身,却听到旁边厕格里女孩的呼吸开始粗重,有鞋子与厕格的木质墙壁摩擦的声音。 “嗯……”一声轻轻的呻吟传过来,随着传来冲水的声音。 ——刚才打电话的这个女孩,她在自渎吗? 杨梦菡终于忍不住把耳朵贴上去。 “我的梦……我的梦……我要……我要……嗯……”她听到那女孩在低低地呢喃,显然是在竭力压制,却加上一阵手指插入身体发出的旖旎水音。 ——她湿透了吗?反正我湿透了。 杨梦菡听着,想着,咬住嘴唇,手不自主地探下去,摸到自己那两片已经变得又热又黏的小阴唇了。 “Holy shit!杨梦菡你疯了!手里拿着枪,这时候可不是放纵的时候!”身体的战栗让她一下子警觉,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抬手,狠狠削了自己一个耳光。 很疼,她知道她把自己的脸打肿了。 她没再犹豫,起身,系好裤子,冲水,然后走出去,在镜子前面用力抓了抓头发,看着里面穿着牛仔裤黑T恤的这个高挑女郎。 瘦削、美艳,眼睛明亮,黑色的披肩发有些乱。 于是她掏出那把小梳子,侧过头,抿着嘴唇,仔细地梳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着镜子里那个仍旧关闭的厕格的门。耳畔,依稀还能听到少女的一两声娇喘。 她把腿紧紧地并起来,其实,这个耳光打得她更想要了。 或者,她有点好奇那个女孩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她等了半晌,那间厕格的门依旧没开。 她只能摇摇头,苦笑,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又发傻了。 于是她把梳子装进裤子口袋里,信步走出来,却听到候机室里的语音广播——登机的时间已到。 她开始向登机口走,她知道她该回家了。 李索菲 “小凌,是小蝶打来的吗?她要回来了?”问话的女孩声音脆生生的。 她是个高挑的女孩子,长头发盘起来,用一块红色的头巾包住,上身穿了件红色的入肩弹力短衫,把那两条洁白修长的手臂肆意地袒露出来,下身是一条修长的微喇牛仔,赤脚,曲线毕露,生动而鲜活。还有,她的眼瞳是蓝色的。 说话间,她随手把画笔丢在地上,转头去,用她那双蓝色的眸子去看她那个正斜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敲着笔记本的好朋友——这间充满阳光的房间里有些凌乱,散落着各样颜色和质地的布料,各种各样的塑料模特,还有一墙的手绘设计。 “嗯,她明天回来了,菲儿,我猜你给她的礼物差不多完成了?” 阳台上的女子抬起头,脸上笑嘻嘻的,手却不停,依旧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纯棉衬衫,下摆拉起来在腰间随意地打了个结,下身是一条黑色超短裙,脚下是一双高跟的黑色绑带凉鞋。齐颈的短发染成栗色,显得皮肤更白——她的身量不高,但是玲珑有致,一双乌溜溜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显得聪慧而活泼。 她的颈间,带了条细细的银链子,吊坠是一个由五个镂空菱形构成的五角星,只不过是倒立的,脚朝上头朝下,在太阳光下面闪着光,让菲儿觉得有点刺眼。 “伍凌,真是的,我记得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在给她准备什么礼物,看来真的什么也瞒不过你这鬼灵精。”菲儿摇了摇头。 菲儿总觉得和这家伙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无时无刻不在X光线下,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她猜不到的,如果有,那也是她装作猜不到而已——还好,这么久下来,她也早就适应了这种“通透”的感觉。 “对了,司徒冰冰那家伙也和她一起回来吗?”她忽然想起这件事。 “嗯,当然了,她不回来,难道要留在外面再娶个金发美女。”伍凌浅笑,“她已经给小北打过电话了。” “那就好……”听到小北的名字,菲儿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点酸,“小北现在一定开心死了,其实从前几天知道她们要回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可惜……”她怔了怔,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她总是希望自己开开心心的,所以,她会尽量选择把烦心的事情和她作废的设计一起扔到一边去。 “至少她们还能在一起,”伍凌眨了眨眼睛,“La vita è bella ,Oui?(生活是美好的,对吧?)。” “说人话!”菲儿白了她一眼,然后忽然皱起眉毛,“幸福个啥?Lucas那个死人,买点吃的都这么慢。饿死我算了。” “李索菲大小姐,拜托你讲点理,下午三点犯了公主病忽然要吃大餐,叫外卖不行,还要人家Lucas买回来给你吃,也就是他脾气好……” “谁让他天天傻乎乎地守在我旁边,反正他心甘情愿的。”菲儿的语气有些不屑,但想到那个高个子平头男生傻乎乎的样子,却忍不住又笑起来。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自己享受这份开心午餐吧,本小姐这么冰雪聪明,才不会给你当电灯泡,算了,我这就自己滚蛋了。”伍凌说着,在键盘上重重敲了一下,然后把笔记本扣上了。 “唉,伍凌你这家伙,我才没有……”菲儿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红,“都买了你的饭了。” “放心,你的陆凯能当二师兄能帮你净坛的,其实高翠兰蛮幸福的。”伍凌嘻嘻笑着,便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掏出化妆镜补妆,“我上午答辩,中午去听笛子唱歌,一边还着怡红上的直播,然后刚刚电话里咱们那位大小姐又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没思路啊,所以……”她说着,苦着脸抓了抓头发。 “所以你就约人出去找灵感了?”菲儿乐不得伍凌把话题从Lucas身上转开,于是她歪着头揶揄着,皱了皱鼻子,“风流成性。” “嗯,刚刚在怡红有帅哥约我去看画展连吃下午茶……嗯,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下午。”伍凌说着,朝菲儿眨了眨眼睛,“人不风流枉少年,虽然我算不上少年了,但是还是要抓紧享受人生里的快乐不是吗?” “死小凌,大白天的也要出去疯……”菲儿笑起来,“我看你自告奋勇帮小蝶打理这个社区,一大半是为了自己找乐子……” “没办法,人性如此。带上假面具,人们倒能把最真实的一面露出来……而且,这样好的一个下午,应该找个帅哥陪着,算是我通过博士论文答辩的礼物吧。”伍凌微笑,然后信步走出去,“倒是你,如果喜欢人家就直说,也别天天灯红酒绿的了,哪天把人家考验走了。” “安啦,他那样的乖宝宝,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所谓名媛的,我也不会改,别忘了,我可是怡红快绿上出名的翘臀Sophia,嘿嘿,谁让我喜欢现在这种生活呢?”菲儿浅笑,“而且也能帮帮姐夫。” “死鸭子嘴硬,戴面具上瘾了……不和你多说了,一会记得帮我查下信箱,如果有叫Amy的给我发信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嗯,好好去享受你的浪漫下午茶吧,别让你的帅哥等急了……”菲儿微笑,起身,又抓了支笔在手里,“对了,你今天准备戴哪副面具登台啊?” “子曾经曰过,五十而知天命 。”听见伍凌回答时,菲儿屁股上忽然重重挨了这小女人的一巴掌。 孙莉 “这算是她的命运?还是她给自己的安排?如果她的身体没事,又会怎么样?”孙莉想着,笑容有几分苦涩。这湖边的风有些大,她那一头长发,如墨,如水,如云,在风里飞起来。 孙莉喜欢海,也就推而广之的喜欢一切有水的地方。她觉得有水的地方很舒适,也喜欢迎着水边的风,破开垂腰的长发,看发丝在风中飞。她的眼睛,睫毛很长,也深得像两泓秋水。 今天虽然也是在水边,但她的心情却很压抑。她忍住没有哭,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该流眼泪的。 在回程的飞机上,老板要她之前,问她要怎么对那个祭品,她想也没想,就说了一个吊字——从前,她不会做选择,但是这次,是她主动。她还主动要求了后入的体位,被老板用的时候,她一直在盯着那个叫做Willow的色情演员那双脚,看着她蹬踢,看着她静下来,看着她的尿顺着脚尖滴下来。 ——既然那女人注定要死,那就让她用这个方式死吧,因为真的我需要仔细看一个女人被吊死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今天下午,我会看着我的好朋友活活吊死自己,我怕我会受不了,所以我需要提前适应一下。 ——这样,这个女人应该算是为了我死的吧,也好,把这条人命算在我头上也无所谓。我早就不干净了,我本来就该下地狱的。多条人命算什么?反正我每被老板用一次,都会死掉一个人的。Willow,你这个吊死的大鼻子女生,你记住,我叫孙莉,你可以对你的神说,是我害死你的,你是为了我一会要看到的场景才去死的。 ——还有,谁让你叫做Willow呢? ——柳树,姓聂的,天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想着,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身后自己那辆鲜艳的红色敞棚宝马。车旁边,绿柳成行。柳树下,是块颇为粗糙的巨大青石,上面放了个小小的木制板凳。 吴迪正赤脚踩在上面,弯弯的眼睛依旧笑盈盈的,抿着嘴,颇为费力地往树枝上搭着一条白绫。那树杈有些高,她踩在凳子上,努力地把脚尖踮起来。 那一双脚很精致,孙莉知道很多人都喜欢吴迪的那双脚——秀美、圆润,脚趾修长,脚掌浑圆,趾甲是自然的粉红色。 吴迪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把白绫搭上树杈,然后她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看茗茗在电视里演得蛮容易的,想不到自己做起来这么费劲,或者,我是眼高手低。” 她看着孙莉说,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活动了活动脚踝。 “傻子,电视里都是假的,周茗茗不还活得好好的。”孙莉苦笑,补了一句,“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 “嗯,也是。”吴迪笑起来,然后她再次踮起脚尖来,稍稍皱起眉头,开始满脸认真地打结。 “吴迪,你真的决定了?” 孙莉没有再看她,只是望着湖面的粼粼波光。 “当然啦,我早就和自己约好了。”吴迪的声音带了些气喘,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孙莉终于忍不住又把头回过来,和吴迪的眼光交汇。“你是我的搭档,你该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有什么突破了,与其走下坡路就不如停下来……我早就说过有一天不唱歌了就来这里上吊的。” “我知道。”孙莉觉得自己的声音闷闷的,“这是你想要的。” “对呀,我可不甘心躺在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连话也说不出来,”吴迪看着她,拂了拂被汗水沾湿的短头发,眼睛弯弯地眯起来,笑得很甜,显出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何况,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景色,莉莉你看这里多美,我本来就该在这幅画儿里的。每天晨跑时,我都看着那幅画,想着这一天。这次,自己终于可以走到画儿里啦,真好……”吴迪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但是她的结似乎失败了,一拉,就一下子散掉。 “听说那个周胖子今天还在烦你?”孙莉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被吴迪的笑烧伤了。 “说到底,老板是个讲信用的人。”吴迪边笑,边费力地开始重新打着结,“自从我在伦敦陪爽了老周,他果然没再让我陪别人,安心准备今天的事情,今天还帮我挡掉了他……” “唉,”孙莉轻叹,“无论如何,挡掉了老周也好……那老家伙,我在巴黎陪完他之后,他总是心心念念地要和咱俩三人行。” “还不是因为我们孙大美女太有魅力了……嗯,终于完成了,完美!真佩服你和王欢这样可以一直立着脚尖走路的,累都要累死了。”吴迪说着,用力拉了拉那套索,确认结实了,便从跳下来,笑嘻嘻抓住孙莉高挺的胸,重重掐了两把。 孙莉呻吟了声,随着把她的手挡开,“笛子,别,蒋宁说今天……他也要看,我不想……” “安啦。”吴迪点头,“蒋宁布置好了,五点才会接通,现在咱俩完全是隐私状态。而且,下午结束得早,所以现在我也不用再喝晓雨的药,也不用再泻了,否则我觉得我会先死在马桶上。”她说着,环住了孙莉的腰肢,“嗯,今天真的很好,有你们陪着我,老板帮我挡掉了那个周胖子,蒋宁还派了个可爱的小石头来。”她说着,把孙莉的一只手牵引到自己下身,“他蛮棒的,一上午我们做了三次,到现在我腿还有点颤。” 孙莉把手探进去,触手一片湿滑。她听见吴迪轻轻呻吟了一声。 “笛子,你该把他一起带来的,或者我可以一起分享下。”她让自己笑出来,努力地想开个玩笑。 “想来着……可是怕伤了那小伙子的心。”吴迪笑着,退开两步,把那条浅绿色的裙子脱下来,折好放在一边,然后,就把手绕到后面去解孙莉的拉链,“那小伙子还心心念念他小吴姐以后再去军营给他和弟兄们唱歌呢,你说我哪忍心拉他来看我上吊啊……说起来,他可是个暖男,看我咳嗽,就主动说要给我熬梨汤,喝得我现在嘴里还是甜甜的,莉莉……”吴迪把嘴凑到孙莉的耳垂边,声音很轻,“你知道吗?他还说,喝了他的梨汤,保证我不再咳嗽,我也告诉他一定灵……” “笛子……”孙莉再忍不住,捧住吴迪的脸,便吻下去,她知道,现在如果不亲笛子,笛子就会看到自己哭出来的样子了。 那一袭白裙倏地滑落,然后,孙莉感觉自己的腰被吴迪的手臂搂住了。 陈星 与男孩子比起来,陈星更喜欢拥抱同性的身体——娇嫩,优美,温柔。 “女人的腰臀曲线生来就是用来被人抱的,可抱她们不是男人的专利。”她常常这么想。 当然,今天和柳婷婷的这个约会里,她又这么想了。 这是陈星第一次进入柳婷婷的身体——那条阴道很紧很窄,但却很湿很热,里面的肌肉皱褶很丰富。手指伸进去的时候,她仿佛感觉到一股吸力。 她感觉柳婷婷的左臂正紧紧勾住她的背。 她感觉柳婷婷的右手正在摩索她耻丘上湿漉漉的阴毛。 她感觉柳婷婷的呼吸很热,一口口地喷在她的脖颈上,吹进她的耳孔里。 她感觉柳婷婷现在应该是皱着眉毛的。 “给我……给我……” 她开始毫无顾忌地呻吟,把柳婷婷的左臂抬起来,去舔那手臂下面那乱蓬蓬、浓密的毛发。 她把腰向前挺了挺,用这个动作告诉柳婷婷她需要什么。 然后,她一下子把眼睛睁大,嘴也张开,她舒服得倒抽了一口气。 她知道,柳婷婷的拇指和中指已经把她的阴蒂包皮推起来,然后把食指按在那个裸露在空气里的,充血的阴蒂头上了。 “真好,真好,我要,我要……” 她开始扭动自己的腰肢,她开始更放肆地呻吟,她感觉柳婷婷的手指的摩擦更用力了。 “好,好,真好…………天哪,就这样……给我……婷婷……啊……” 两个人就这样对面对面坐着,额头抵在一起,髋部都大大地打开,方便对方手指的插入。 柳婷婷把右手放下来,扶住陈星的肩,一双高耸的乳房随着陈星手指的抽插有节奏的颠动,时不时和陈星的乳房相碰。而陈星终于看到柳婷婷的脸了。 那两条粗粗的眉毛果然是皱起来的,那两只深邃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那张嘴半张着,表情仿佛在笑,又仿佛有些难受。 “星儿,星儿……用力,快一点,给我,给我……” 陈星听见她在呻吟,她在叫。然后,陈星感到胯下柳婷婷的食指和中指一下子滑进那条湿热的肉缝里面,开始紧张地进出了。 “呜……嗯……” 陈星的呻吟低低的盘桓在喉咙里,舌头舔过柳婷婷轮廓鲜明的脸。 “婷婷,亲我……亲亲我……”她在柳婷婷的耳边说,然后把温软的唇凑上去。 柳婷婷没有回避,微微调整了一下头的角度,然后,四片嘴唇贴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手指在彼此体内紧张的进进出出,激发成快感的中心,下身的热流越来越强烈,一股股地向周身放射,继而便是一阵阵激动的战栗。 她们相互抚慰,然后她们把手回到自己的身体,用手指把对方的体液送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直到自己再受不了,再回到对方的身体里去。 只是,做爱也好,自渎也好,她们的唇却再也没分开。 两条舌头贴在一起,缠绵悱恻的纠缠,彼此贪婪地吸吮着来自对方的唾液。 陈星舍不得先松口,她知道柳婷婷也舍不得。没办法放声呻吟,就把那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接吻的间隙,她瞥了一眼身边的镜子。 镜子里面,两具娇艳赤裸的胴体,泛着优美的红晕,像两条发情中的蛇,纠缠在一起,颤抖着,身躯扭动的幅度愈来愈大。 她看不到这两个抱在一起的身体的下身,但是她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湿透了。 太阳开始偏西,给这两个交缠的身体涂上好看的暖黄色。陈星忽然觉得应该把这个场景画下来。 孙莉 夕阳,秀水,远山,垂柳,汇成一副美丽的风景画。 树枝上,白绫套索悬垂,下面就是那块摆着板凳的大青石头。两具身体,便也在青石上放肆地交缠。 孙莉跪伏在吴迪身上,一只手撑在吴迪耳侧,把自己一只饱满的乳房送到吴迪嘴里,任身下的女人吸吮、咬啮,另一只手却在吴迪分开的两腿间快速地进出着。那一头齐腰的长发,瀑布般地在身侧垂下。 她身下,吴迪仰躺在青石上,两条纤长的腿大大的分开,屁股微微翘起来,把红肿湿润的阴户用力向前顶起,方便孙莉的手指进出,纤细的腰肢也随着她的抽插扭动。 孙莉觉得吴迪抚着她脸颊的那只手还是那么凉,凉到孙莉想把自己的体温分给她一点点。于是她张口,把嘴边吴迪的大拇指含住了。吸吮之间,吴迪的另一只手却从孙莉翘起的臀瓣间深入,开始轻轻揉她的阴唇。 孙莉禁不住去看这个正把她的奶子含在嘴里的短发女人,这个女人的眼睛是睁开的,目光望着树上的那条白绫。她知道吴迪在想什么,她忽然很想真的知道吴迪的感觉。 于是,她开始悲叫着祈求: “笛子……掐我脖子……让我体会下你一会的感觉……” 说完,她便继续用力吮吸吴迪的手指,眉毛微蹙,脸颊潮红,满眼都是渴望,张大眼睛,看着吴迪的手从她嘴里抽出来,看着她把手卡在自己脖子上。 吴迪的力气不是很大,所以孙莉只是微微感觉有点窒息,可是她的眼睛却开始发酸了。呼吸有点费力,很激动也很憋闷,难以排遣,于是,她只能加快了手指在吴迪下身抽动的速度,同时用自己的穴口去寻找吴迪的手指。 她好希望吴迪进来,深深的,让她到高潮。但是当那两根手指真的插入的时候,她后悔了。 ——不该这么快就高潮的,高潮之后,笛子就要走了。 但是,她知道,已经晚了。快感就像是那块被她们费尽全力推到山顶的石头,一松手,便轰隆隆地滚下去,一发而不可收拾。 孙莉开始剧烈地颤抖了,她感觉身下的吴迪也开始颤抖了。她知道她们都快到了,也知道她们要分开了。 “莉莉……不要停下……用力……给我……快……”在那股欲仙欲死的洪流里,孙莉听见吴迪高亢的声音。 她们拥抱,她们缩紧,她们高潮,她们战栗,她们瘫软,她们亲吻。 直到那种流遍四肢百骸的感觉渐渐消散,孙莉还是舍不得松手,仿佛一松手,吴迪就会张开她背后的那对翅膀飞走了一样。 可是吴迪终究轻轻挣开了她的怀抱,挣扎着把身边的手机拿起来了。 “真好,莉莉,真好……”她眯起眼睛,长长地嘘了口气,“莉莉,谢谢你。四点五十了,我要抓紧准备了,毕竟一辈子的最后一个安排,和自己的约会,我不想迟到……” 孙莉苦笑,她忽然感觉自己很无力,于是她从后面把吴迪的身体环住了,把脸贴上她的脊背,轻轻亲吻着她背上的羽翼纹身,“谢楠的小提琴、晓雨的文章,你的歌和我的舞一向是最好的搭档……楠楠走了,现在是你……笛子,我也只能祝你走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吴迪的笑眼弯弯的,手臂环抱着蜷起来的两条长腿,在雪白的脚背上轻轻摩梭,“莉莉,如果你觉得看着我会难受,现在……就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我见惯了,和老板在飞机上时还见了,放心,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到最后,万一……”孙莉没有说下去。 “喂,孙莉你个白痴,一会你可千万别打断我……”吴迪十指交叉,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身体,“挂起来的时候,难免会挣扎,但那可不是我后悔了……你能看着我,我好开心,但是,不用你帮忙,也千万不要打断我,”她抬起头,一双笑眼望着孙莉,“放心,我很快的,一会就能结束。只是今天喝了不少梨汤,估计一会还是憋不住要尿很多……” 孙莉没有听到吴迪的玩笑,她沉默了半晌,然后终于的开口: “笛子,我……很快也打算走了。”说到这,她有些踌躇,但还是说下去,“不管老板是不是同意。” “嗯,我知道的,所以说不定很快你就听到我唱歌了。”吴迪耸耸肩膀笑起来,轻轻挣开了孙莉的环抱,“咱们四个人里,你的心事最多,也最不开心……无论如何,生活是自己的,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人总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吗?” “嗯,”孙莉点头,“谢谢你……笛子,其实我蛮羡慕你的,咱们四个人里,你是最执著也是最快乐的。” “或许吧,”吴迪淡淡地笑,“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什么牵挂……楠楠总是想着她的Vicky,晓雨心里总挂着那个女孩子……虽然她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还有你……除了那个之外,你似乎还总是念着某个人,是吗?” “嗯,她是我共患难的一个好朋友,但是很早就不在了……我给《绝响》编舞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她点头,把长发托在手里把玩。 “我猜,不只是好朋友,或者,不是我们这样的好朋友,”吴迪笑起来,张开手臂做了个飞翔的动作,“还有,我猜她最后是用飞的。” “嗯,”孙莉呆了呆,她想问吴迪为什么猜得到,但是她放弃了——毕竟,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比起这个,她宁愿让吴迪多知道一些,“那个时候,她叫我小白,我叫她小弱。” “因为你皮肤白,而她身体弱吗?”吴迪饶有兴趣地歪过头。 “不是,”孙莉苦笑,“小弱,是弱智,而小白,是白痴……其实你刚刚不经意间也这么叫过我了,所以,我相信这些都是注定的……知道吗,笛子,这是我的秘密,和谢楠、晓雨都没说过。” “放心,”吴迪微笑,“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你只要记得,明天上午按时把韩露带过来就好。” “嗯,我约了星儿明天去她那里拍写真,然后我带她来,”孙莉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离开了这块大青石,看着吴迪踩到凳子上,“我知道别人找不到这里的。” “那就好,上午签了文件,明天下午三点,有人会来处理我的身体,所以,别晚了,咱们约好了。”吴迪的笑容依旧很甜美,从容而平静,她把脖子伸长,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抓着栓牢的白绫,两条丰腴的腿紧紧绷着,努力把头伸进去。 “你连身体都捐了?”孙莉苦笑,在湖边坐下来,呆呆地看向吴迪踮起来的那双脚——脚趾是直立的,能够看到脚背上的青色血管,脚掌浑圆,皮肤雪白,在夕阳照射下显得有些透明。 “嗯,”吴迪微笑——她终于把头伸进那条白绫里面了,“因为我的病,很多器官都不能用,但虽然挂了一夜,起码还能用来医学解剖,给学生们当个教具什么的……叫什么来着?大体老师?嗯,我一辈子都没当过老师的。” 她絮絮地说着,放在青石上的手机却开始振动。 孙莉知道,那是吴迪的闹钟,时间是下午五点,事项是一个简单的句号。她呆了呆,就那么扬起头,看着把吴迪从从容容调整脖子上的绳结,仿佛正在整理服装,马上就要登台的歌者。 “这条绫子,好舒服……我会永远记得你的长头发的,搭档。”整理好套索,吴迪用双手捧着不大但丰满的前胸,俏皮地伸了伸舌头,眼睛笑得弯成两个月牙,浅浅的酒窝在嘴边浮现,“还有,好不容易才套上,可是这闹钟响得我的有点受不了。” 孙莉抽了抽鼻子,抓起吴迪的手机关掉了。她就那样愣了片刻,猛地把手机远远地扔到湖里去了。 “我想你不用了,或者来世我再还你。”她看着吴迪的笑脸,终于流下眼泪来了。 “嗯,孙小白,你欠我的,”吴迪把眼睛大大地睁开,用力地笑了下,然后把头转过去,不再看孙莉了。 孙莉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吴迪纤细的背影,听见她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还有,也帮我谢谢老板最后的照顾,还有蒋宁那家伙的安排……”她听见吴迪说,“时间到了,嗯,我要……进到画儿里了 。” 孙莉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默默地给自己点了支烟,就把视线又回到板凳上的那双脚上了。 她看着那双赤足踮起来,在板凳上用力一蹬,把板凳一下子也踢翻到湖水里去了。 那一刹那,孙莉真的想起身把吴迪的身体抱住,但是她终于没有动,只是把那支刚刚点着的烟狠狠地戳在了自己的胸口。 烟头与皮肉接触的那声“嗤”的轻响里,孙莉终于把头抬起来。 那条白绫已经绷得笔直,纤细的裸体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随着惯性稍稍朝孙莉这边旋转了一点,让孙莉看到了那条白绫上新沾的殷红血点。 风似乎在开玩笑,把柳枝吹起来,拂过吴迪的软肋。 那一刹那,孙莉觉得这个被白绫吊住脖颈的女人似乎想笑,但她知道吴迪的肺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做了。 这两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吊着,一个想哭却不愿哭,一个想笑却不能笑。只是,她们谁都没听见,远处的树丛里,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叹息。 陈星 那两个赤裸年轻的女性身体在大理石地板上交缠着,朝光的皮肤,被最后的那一点点阳光映得金灿灿的。 柳婷婷平躺在地上,放肆地张着两条长腿,而陈星则像一头倔强执着的小母兽般,与柳婷婷的身体呈69的姿势伏在她的身上,把头埋她的双腿之间,激烈地用舌头进出着她的春水泛滥的蜜穴。 她很喜欢柳婷婷的阴毛——这个马尾辫女孩的阴毛很茂盛,也很浓重,盖满了整个阴阜,再延伸到大阴唇上,所以,嘴唇和脸颊触及的时候,毛茸茸的有些痒——她喜欢这种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很亲切。 所以,陈星开始用自己的舌头进入她的身体。她的舌头很灵巧——进入的时候很硬,很坚决,而一旦真的进入,就马上变得很柔软,很活泼。 她甚至也很喜欢柳婷婷的阴部的构造——紧密,细致,内壁肌肉的皱褶很丰富,感官发达。所以,对于她舌头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柳婷婷的身体都会敏捷地作出反应,比如一个扭动,一阵战栗,或是一次痉挛,而此时,阴道的皱襞也会随之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蠕动着,一下一下挤压着陈星的舌尖。 这种挤压让陈星觉得很舒服,她开始用牙齿,不失时机地轻轻咬啮着她充血勃起的阴蒂,同样,每咬一下,被她压在身体下的女孩便会反射似地一阵痉挛,而这痉挛又会让陈星更把舌头深入一点。 在舌头进入最深的时候,陈星的嘴唇贴上柳婷婷的阴唇了,这让陈星觉得是在与柳婷婷的阴唇深吻。于是她索性用力吸吮,吸吮她大量分泌的黏黏滑滑的蜜液——她对这种液体有着天生的贪婪。 柳婷婷的头发披散着,被陈星压在身下,脊背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周身都是红晕,周身都是湿湿黏黏的——陈星的汗,她的汗,她的爱液,陈星的爱液,两个女孩子的口水,甚至还有那对双胞胎的精液——混在一起,没有办法区分,却构成一种极强的催情香氛。 陈星很喜欢这种充满情欲的味道,她拼命的吸吮,同时把下身向下压了压,几乎贴在柳婷婷口鼻上了。 那个时候,陈星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柳婷婷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但是当柳婷婷的舌头碰到她阴蒂的时候,她还是惊叹似地低叫了一声。 当然,相比之下,柳婷婷少了几分技巧——陈星感觉她的臀瓣被柳婷婷用力地掰开,弄得她有些疼痛,而柳婷婷粗重的呼吸也一下一下重重地喷在陈星的阴蒂上,这又让她有点痒。 嗯,还有舌头,那条从下到上一下下用力舔弄的舌头,这几乎让陈星觉得自己要死了。 舌尖从那一丛微微卷曲阴毛起始,重重地扫过阴蒂,从肉缝中间掠过,终止于稍稍有些红肿的菊轮,然后周而复始——没太多经验,但是简单,也直接,也粗暴,也热情。 陈星有些受不了了,她终于从柳婷婷胯间把头抬起来长声呻吟,而柳婷婷的进攻没有停下来,这让陈星的眼神更迷离了。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摇动自己的屁股。她想要更多的刺激,新鲜的,野蛮的。她希望柳婷婷能看到,看到她臀上那些与中午不一样的东西。 “啪!” 一声脆响,柳婷婷的手掌重重地拍在陈星的屁股上,热辣辣地很疼。这让陈星疼得吸了口气,但是她一下子更湿了。 陈星很喜欢这种疼痛,她忘了谁这么说过,破坏美的过程本身就是另一种美,而她也知道,自己是会享受这种摧残和破坏的。于是,她开始用舌头更激烈的肏身下的这个女孩子,同时从喉咙里把呻吟声逼出来。 当然,她还想要,所以她挑逗似地扭了扭纤细的腰,然后她也把手掌挥起来。 “啪,啪,啪……” 拍打肆意地进行下去,落在陈星的屁股上,腰上,也落在柳婷婷高高翘起的丰腴大腿上,有柳婷婷的手,也有陈星的手——陈星知道,柳婷婷和她是一样的,她们都是那种能被痛感陶醉的女孩子,而这一下一下的粗暴拍打会把她们同时送上高潮的顶峰。 ——当然,是的。 那股春潮来临的时候,陈星眯起眼睛,有些惊喜地看到柳婷婷双腿间的那股小喷泉。 ——果然,我和她是一样的。 陈星张开嘴吞食,而同时,她的身体一下子被无可名状的快感吞没了。 ——窒息,黑暗,极致。 ——但是,那之后是什么? ——顶峰过后自然要有下坡,如果不想下滑就只有选择终结,所以死之前的快感才一定是最最强烈的。 那一刹那,陈星忽然想。 ——对,如果在这个时候死掉的话,这个约会就完美了。 吴迪 ——莉莉现在在干什么?在欣赏我的死亡之舞吧?还有,我猜她在梳辫子了。 孙小白…… 吴迪觉得自己的脑子并不是太乱,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能呼吸了。她觉得,这应该是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结果——毕竟,这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次约会了。 但是,窒息真的是很难受的,可能我现在的样子好狼狈吧。 那条白绫已经死死地把她的喉咙勒住了,让她没办法再唱歌,没办法再说话,也没办法再吸进哪怕一点点氧气了——当然,她也不会再咳嗽了。 白嫩的脸颊涨得有些发紫,眼前也一阵阵发黑。身体的本能让吴迪的两条腿仿佛蹬自行车一般来回蹬踢,试图找到一点点支撑,大张着口,努力地想吸进一点点空气,可终归是徒劳。 ?——原本就是这样的,很快就结束了,我查过资料的,七分钟应该够了。 吴迪想着,手已经开始向上勾,她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才让那双几乎已经不听她控制的手抓住自己的乳房。 嗯,好涨,乳头挺着掌心,这对乳头从来没有这么硬过。 捏住乳房那一刹那,吴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点燃了,那阵冲动的热潮,开始莫名其妙地从下身升腾起来,然后一下子在周身泛滥开。 ——资料上说窒息可以产生性快感,伍凌也这么说过,原来是真的。 吴迪的躯体开始更剧烈的挣扎了,满树的柳条,随着这具悬挂的身体的摆动和蹬踢,来回飘荡着,掩映出一副绝美的景色。 呼吸变得越来越疼痛,但这种奇异的快感却越来越强烈了,到底是因为窒息,还是因为濒死,其实吴迪并不清楚,她的神智在这种潮水般的刺激下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了。 她把眼睛大大地睁开,想去看那山、那湖,但眼前却是一片朦胧,只是觉得血憋在头上,肺很疼,心在跳,而这种窒息却让她的身体变得分外敏感,甚至身体摇荡带来的一阵风或者蹬踢间的一点点挤压都会让她感觉到那种强烈的欣快。 她觉得耳边各种声音响成一团,似乎有风的声音,似乎有水的声音,似乎有柳叶的沙沙声,似乎有白绫勒进脖颈的咯咯声,还似乎有喘息和抽泣的声音,但是,所有的声音都汇成一种嗡嗡地蜂鸣。 很奇怪,在这嗡鸣声里面,她竟然隐隐约约听见自己唱歌了——似乎是《绝响》,又似乎是什么别的,她自己都听不清,但是,她只是觉得很好听。 蹬踢的幅度有些减小,但是她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脖子上的绞索更紧了一些,然后给她的身体带来新的刺激。 频率更低,强度却更大,大到吴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一浪一浪的刺激里开始融化了。 ——这就是最后的快感吗? 吴迪想着,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战栗,紧接着,便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感觉自下而上的席卷上来,一下子把她包裹住,让她眼前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只是,小腹的地方好热,膀胱也好涨,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嘴里甜甜的,她知道那是梨汤的味道。 ——石头弟弟,冰糖梨汤很好喝,今天晚上,你小吴姐再也不会咳嗽了。 她想着,全身忽然一下子绷的好紧。那双好看的赤脚也一下子绷得直直的,脚尖指向地面。而她的双手也终于一下子离开乳房,垂下来,紧紧攥成了拳头。 “咕……”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鸣响,吴迪知道,这大概是她最后的歌声了。 ——应该……就到这儿了吧。 吴迪浑身一下子放松下来,攥紧的拳头也随着松开,头偏向一侧,四肢软软地垂下来。那条曾经带来婉转歌声的舌头,在不知不觉中也探出了口外,粉粉嫩嫩的很可爱。弯弯的眼睛,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 一股淡黄色的尿液,夹杂着吴迪高潮时的菁华,沿着她的腿淅淅沥沥地淌下来。 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可以用背后那双翅膀飞起来,但她知道那是她的幻觉,她也知道,她现在已经是这幅画的一部分了。 孙莉 孙莉静静坐在湖边,一边仔仔细细地把她那一头长发编成麻花辫子,一边看着这如画般的景色。 她去过吴迪家,看过她跑步机前面那副画,事实上,那最新的一版,是孙莉请她的一个朋友画给吴迪的。只不过,当时那个朋友画了两幅,一副是没有人的,挂在了吴迪家里,另一幅是有人的,留在那个朋友家。 那副画,和现在眼前的一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忽然想去看看那个朋友了。 ——吴迪,或许我应该带她来看看你。 她想着,眯起眼睛,看着悬挂在柳条间的吴迪那雪白纤瘦的身体——她的四肢都已经垂下来,头歪向一边,只是身体还偶然有一点点机械性的牵动。 当孙莉终于把辫子编好的时候,那具身体也终于彻底静下来了。 “笛子,走好,继续唱你的歌,现在你不会再咳嗽了。” 她自言自语般说着,站起身,把辫子甩到身后,踮起脚,摸了摸吴迪的脉搏。 当然,一切都停下来了。 孙莉开始穿衣服,很慢很慢,眼睛却始终没有从吴迪身上离开。 太阳已经偏西,风也已经停了,只有满树的柳枝掩映着其间悬挂的这个纤瘦身体,背对着湖边,脸朝向湖边的粼粼水波,背后的纹身,仿佛天使收拢的翅膀。 孙莉似乎想起了什么,随手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然后把图片发送出去。 只片刻,手机便震动。她接起来,听到晓雨的声音: “莉莉……笛子……结束了?” “嗯……”她点头,“笛子很美,是她喜欢的方式。” “哦……”晓雨的声音有些黯然,随着挂掉了电话。 孙莉轻叹,打开那辆红色宝马的车门,她的手摸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依稀感觉那上面还有吴迪的温度。 “搭档,再会。”她回头最后看了吴迪一眼,把汽车发动了。 蒋宁 红色宝马渐行渐远时,树林间忽然灰影一闪,一个身材高挑,穿一身铁灰色紧身服的短发女郎闪出来。 和吴迪不同,她的肤色很深,黑,却紧致细腻,整个身体似乎充满了力量。 她的样子似乎很不开心,宽宽的额头下面,两条眉毛紧紧皱着,眉毛中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她只一纵,便轻巧地跃上那块青石,用手指在吴迪鼻下和颈间分别轻轻搭了一搭。然后,她打开手里的微型摄像机,退开了一点,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拍这个身体。 就像刚才她在树影里支着三脚架拍摄时一样。 结束之后,她拨了个电话。 “干爹,吴迪这边已经结束了,蒋宁全程都在旁边,但没让她们知道……都拍下来了,很美,吴迪是知道干爹会看的,她很守约……嗯……是,蒋宁这就回来。” 她说着,干脆地挂上。 几个闪身纵越之间,这条铁灰色的矫健背影顷刻间便融在树影里面,再无踪迹。 ? [newpage] [chapter:1.9 意外 The Unexpected] 孙莉 太阳渐渐落下去,夕阳的余辉把远方的山峦镀上一层金辉。 红色敞棚宝马飞驰着,孙莉坐在驾驶位,一身洁白的窄肩无袖连衣裙,包裹出她玲珑优美的身材曲线,后背赤裸的雪白肌肤呼吸着傍晚的微风。长长的辫子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修长的颈根处,几根发丝随风飘着。一副Gucci的太阳镜遮住眼睛,脸形很古典,皮肤很细致,光洁如玉,两颊微微有些晕红。耳垂上一对璀璨的钻石耳钉,与左鼻翼上闪烁的钻石鼻钉交相辉映。 音响很棒,小提琴的旋律很悠扬,缠缠绵绵地动人心魄。调频台女主持人的声音很美,清澈,低回,有些淡淡的惆怅,而又柔和动人,有如一泓山间的清泉: “其实,在这个有些浮躁的年代,喜欢这种忧伤的传统风格的歌的人越来越少。但由谢楠和吴迪两位当红的音乐人联合名作家晓雨、舞蹈家孙莉联合推出的这首凄婉的《江城子·绝响》依旧是获得了众多歌迷的认同和欣赏,有人说它唯美,有人说它有些颓废,也有人说,这首歌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不知是否巧合,这首歌的演唱者,当红歌手吴迪在今天下午忽然宣布退出歌坛,而伴奏的演奏者和这首歌的作曲,著名的女小提琴家谢楠也被证实于今天凌晨从其公寓的楼顶坠下,香销玉陨,而这曲《绝响》也终成绝响。 “或许美丽只是瞬间,或许因为瞬间才显出美丽,无论如何,光阴总在不断的流转,而尘世间的众生则在不停的进场和退场。其实仔细想想,生活也是因为这一次次的意外才有了如此多的惊喜和美丽。今天,何静有幸受邀参加了吴迪的告别演出,而且也不争气的流眼泪了。现在,我放进播放机里的这张唱片,上面有今天吴迪给我的亲笔签名,在这个可能特殊的也可能平常的日子里,我把这首今天听到的歌送给大家,算是缅怀,也算是送别,也是主播何静向所有人所道的一声珍重,朋友们,再会……” “你说,你已满身泥泞, 为追梦出走半生。 灯红酒绿中争个长短, 醉酩酊然后酒醒, 一个人坐在天台看风景, 繁华落尽,寂寞无声。 只剩下流萤腐草,老树枯藤。 可是,别哭。 记得吗?那翠湖边的一行柳? 记得吗?那夜雨后的一池萍? 记得吗?那晨曦间的一片海? 记得吗?那高楼顶的一盏灯? ……” 随着音乐,孙莉轻轻哼唱出这首她再熟悉不过的歌,余韵未绝之际,脚一踩,猛地加大油门。公路上,树影间,映着疏疏落落的金色夕阳,一团红影倏地绝尘而去…… 何静 摘下耳麦,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女人甩了甩她的披肩发,长长地出了口气,似乎做完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于是她信步走出播音室,把自己的手机从墙壁上的手机袋里取出来,看上面弹出来的消息。 “喂,何静,我有点意外,你真的决定了?我不觉得你会舍得放弃你的主持人工作的。”屏幕上那个带着金色蛇冠的伊丽莎白泰勒头像跳起来,弹出了一个对话框,发件人的名字是Cleopatra 。 “嗯,我觉得现在这样是正确的选择,否则,我怕Rajah真的会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情。”回了这条短信,她在那封早已打印好的辞职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封好,拿了手包走出办公室,随手把信封交给前台的女孩。 “陌寒,帮我给老大,重要文件,别弄丢了。”她说着,朝那个秀气的小前台眨了眨眼睛。 “那你的心理咨询室呢?”新的一条信息闪出来。 “会继续,毕竟,能帮一个人就是一个,而且,我也会继续为Exthanasia做Princess Jasmine到最后,毕竟,还有人需要我帮她们,而每个这样选择的人,也都不应该有遗憾。” “嗯,其实,我也有个有点突然的消息要告诉你。前几天,灵儿的血变黑了一次。”这一次Cleopatra过了很久才回过来。 “哦,我知道了,不算意外,我知道你们几个早就决定了……但是还是要让我回到那间花房子里治愈一下,否则我怕我又会做噩梦。”何静在屏幕上敲着,走进电梯,和里面的同事点点头,便站到墙角去,拿出瓶眼药水仰起头向眼睛里滴。 然后,何静把手机按灭了,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刹那,她忽然什么也不想再想了。 …… 走出电梯时,何静长长地出了口气,开始步履轻快地向着大厦门外那满地的夕阳走进去。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把她吓了一跳,于是她抬头,看见那辆猛然停在她面前的红色特斯拉Model 3和上面满脸泪痕的红发女生。 她认得那是谁,所以,她翘起嘴角朝那女孩笑,声音拖得长长的有些懒散,“夕颜,这么好,让人家搭你的顺风车?” “何静,帮我,帮帮我。”那个叫夕颜的女生紧紧地抿着嘴唇,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发颤,骨节青白,“你一定要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当然,相信人家,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人家都能帮你从痛苦里走出来的。”何静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舒服地坐下来,把自己的左手盖在了夕颜的右手上。 夕颜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开车,间中夹杂着轻微的抽泣。 何静没有多问,她知道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应该让病人在最舒适的环境下开口倾诉,而自己要做的只是倾听,或许……再加上一点点引导,让她往该去的方向走下去。 “我当然会帮你,谁让我是注定要来保护你的呢?为了这个,做什么都无所谓的。” 这个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女人在心里自言自语,看着窗户外的高楼大厦快速地后退,眼角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杨梦菡 杨梦菡静静坐在靠舷窗的位子上,把身子蜷缩起来——能这样堂而皇之地回去,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其实她毋宁相信这是一场梦,希望一会就能醒过来,然后Robin会来找她,像这个梦里一样肏她,然后一枪打爆她的头。